國務院新聞辦公室于2019年10月29日（星期二）下午3時舉行國務院政策例行吹風會，商務部副部長兼國際貿易談判副代表王受文、商務部外資司負責人葉威介紹了《國務院關于進一步做好利用外資工作的意見》（國發〔2019〕23號）的有關政策，并答記者問。

一、王受文副部長介紹《國務院關于進一步做好利用外資工作的意見》國發〔2019〕23號有關情況
10月16日，國務院常務會議原則通過了《關于進一步做好利用外資工作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將于近期印發。今天非常高興有這個機會向大家介紹一下《意見》的有關情況。
首先，出臺《意見》是為了貫徹落實黨中央、國務院的部署，指導各地區、各部門在新形勢下進一步做好利用外資相關工作。
習近平主席在第二屆“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上發表重要講話強調，中國將采取一系列重大改革開放舉措，加強制度性、結構性安排，促進更高水平對外開放；要在更廣領域擴大外資市場準入，推動現代服務業、制造業、農業全方位對外開放；要加快制定配套法規，確保嚴格實施《外商投資法》；要以公平競爭、開放合作推動國內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提高供給體系質量和效率。
李克強總理在今年《政府工作報告》中也提出要求，推動全方位對外開放，加大吸引外資力度，進一步放寬對外資市場準入；加快與國際通行經貿規則對接，提高政策透明度和執行一致性，營造內外資企業一視同仁、公平競爭的公正市場環境；加強外商合法權益保護。
同時，出臺《意見》，也是貫徹落實黨中央、國務院“穩外資”決策部署的具體舉措。今年以來，中國政府出臺了一系列措施，對于穩定外資規模、提高外資質量起到了積極作用。為了指導各地方、各部門進一步做好利用外資工作，實現“穩外資”目標，國務院出臺《意見》，再系統的推出一批新政策、新舉措。
接下來，我介紹一下《意見》的制定原則和主要內容。
《意見》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結合利用外資的新形勢，激發市場活力、提振投資信心為出發點，以保障外商投資企業國民待遇為重點，以打造公開、透明、可預期的外商投資環境為著力點，以穩定外資規模、優化外資結構為目標，聚焦當前外商投資企業關切，指導各地方各部門進一步深化“放管服”改革，進一步提升外商投資促進和保護水平，從深化對外開放、加大投資促進力度、深化投資便利化改革、加大外商投資合法權益保護力度等4個方面，提出了20條穩外資政策措施。
一是在深化對外開放方面，主要包括：繼續壓減全國和自由貿易試驗區外商投資準入負面清單，全面清理取消未納入負面清單的限制措施等。加快金融業開放進程，優化汽車外資政策，著力營造公平經營環境，等等。
二是在加大投資促進力度方面，主要包括：優化外商投資企業科技創新服務，提升自貿試驗區建設水平，提升國家級經濟技術開發區開放平臺引資質量，在中西部地區優先增設綜合保稅區，等等。
三是在深化投資便利化改革方面，主要包括：降低跨境資金使用成本，提高外籍人員來華工作便利度，優化外資項目用地審批程序，等等。
四是在保護外商投資合法權益方面，主要包括：全面實施《外商投資法》。建立健全投訴受理機構，強化監管政策執行規范性，提高規范性文件制定透明度，發揮知識產權司法保護重要作用，完善知識產權保護工作機制，支持內外資企業公平參與標準化工作，保障依法平等參與政府采購，等等。
《意見》很快就會印發，下一步做好關鍵的工作就是落實。
商務部將會同有關部門、各省級人民政府，抓緊落實《意見》提出的各項措施，爭取盡快釋放改革開放紅利，從而為各國投資者創造更多的發展機遇，為外商投資企業創造更加公平、透明、可預期的經營環境。

二、商務部副部長王受文和外資司負責人葉威回應記者提問
【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央視記者】：我們了解到，《意見》是近三年來國務院印發的專門針對外資的第四個國務院文件，充分顯示了中國政府對于吸引外資的高度重視，請問這份《意見》與前三個文件相比有哪些亮點？謝謝。
【王受文】：謝謝你的提問。你說得非常準確，從2017年到今年剛剛提到的這份文件，國務院已經出臺了四份關于利用外資方面的文件。這些文件可以說對于改善我們吸引外資的環境、增強外資到中國來投資的信心起了非常好的作用。就改善中國投資環境來說，大家都已經注意到，前不久世界銀行發布的報告中，中國營商環境在全世界的排名已經提升了15位，由46位提升到31位，可以說國務院出臺這些文件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同時這些措施的出臺，穩定了外資企業的信心，1-9月份，我們利用外資已經達到1008億美元，和去年同期相比增長了2.9%，而且利用外資的質量也得到了進一步提高。
為什么在前三年已經出臺了三份國務院文件的基礎之上，我們又要出臺第四份國務院文件。我們認為出臺這個文件是有必要的，而且這個文件也有自己的新的特點。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是《意見》內容更加全面深入。在《意見》的醞釀起草過程中，商務部會同有關部門對全國31個省市進行了調研，向500多家外資企業發放調查問卷，廣泛聽取外資企業和跨國公司的意見，我們還專門組織力量研究了中國美國商會、中國歐盟商會發布的投資報告，對他們提出來的一些問題進行了深入研究。這個《意見》很快印發，其中包括四方面20條，涉及50多項具體措施，這50多項具體的措施回應了外資企業提出的一些具體問題。比如說在《意見》里要求有關部門優化監管方式、科學合理設定環境保護、安全生產等監管執法檢查頻次，降低企業的合規成本。《意見》里還要求各地區、各部門設立投資服務平臺、政策咨詢窗口，對有關的政策進行宣介，同時深入企業了解政策的實施難點，全方位回應企業訴求，支持企業用足用好各項政策。
二是進一步加大了外資企業國民待遇的保障力度。我們在很多文件里都提到要給予外商投資企業國民待遇，新的《意見》在8個地方體現了給予外資企業國民待遇的要求。比如在投資自由化方面提出，要繼續支持按照內外資一致的原則辦理外資保險公司設立和變更等行政許可事項，各地區要保障內外資汽車制造企業生產的新能源汽車享受同等的市場準入待遇；在投資保護方面要求各地區、各部門全面落實內外資企業公平參與我國標準化的工作等。
三是強化了對已出臺文件的貫徹落實。黨中央、國務院要求，對于已出臺的政策要高度重視實施效果，特別是要關注外資企業的獲得感是不是得到了有效提高，所以新的《意見》對前面出臺文件的落實做了更細化的規定。比如說外國投資者高度關注的技術轉讓問題，2018年的國發19號文要求，各級人民政府工作人員不得利用行政手段強制技術轉讓，做了原則性規定，這次《意見》提出，行政機關及其工作人員不得通過行政許可、監督檢查、行政強制等來強制或者變相強制外國投資者、外商投資企業轉讓技術。現在的要求應該說更加具體、更便于貫徹落實。謝謝！
【鳳凰衛視記者】：我們知道，新的《外商投資法》會在明年起正式實施，請問這次出臺的《意見》對于落實《外商投資法》有哪些具體部署？下一步各地區、各部門會展開哪些具體工作？謝謝。
【王受文】：謝謝你的提問。制定《外商投資法》是貫徹落實黨中央國務院積極利用外資的一個重要舉措。這部法律體現了更加開放的理念，強調了對外國投資者、外國投資企業合法權益的保護，可以說是新時代利用外資的一個基礎性的法律。到明年1月1號正式實施現在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現在社會各界包括外國投資者、外商投資企業都高度關注這部法律如何有效實施。《意見》也對《外商投資法》的實施做了一些規定，提出了一些明確要求。
一是強調要清理有關規定。《意見》要求各地區、各部門要抓緊清理相關的法規規定，修改或者廢止與《外商投資法》規定不相符合的內容。這部法律是新的法律，以前的行政法規或者部門規章和新的《外商投資法》肯定有不一致的地方，《意見》要求各部門、各地區對行政法規或者規章、規范性文件進行清理，確保它們和新的《外商投資法》相符合，不發生沖突。商務部在牽頭做這項工作，我們將抓緊，以確保《外商投資法》明年1月1日順利實施。
二是《意見》對《外商投資法》的平穩實施規定了一系列措施。比如《意見》要求相關部門要抓緊制定完善具體的實施辦法，法律規定畢竟比較原則，要讓它落地，能夠平穩地得到執行，各部門需要制定相關的具體實施辦法，出臺相關司法解釋，從而在基礎法律改變的情形之下，解決外國投資者或者外商投資企業可能遇到的法律問題。
三是要求做好《外商投資法》的培訓解讀。《意見》專門要求有關部門要做好法律法規的解讀培訓工作，指導各級地方政府部門能夠準確地理解和執行法律規定，幫助外國投資者、外商投資企業全面了解和遵守《外商投資法》及其配套法規。商務部還要舉辦培訓班，協助地方相關部門深入了解法律、準確實施。
四是要求嚴格貫徹落實《外商投資法》。《意見》要求各地區、各部門嚴格貫徹落實《外商投資法》及其配套的法規規定，確保法律規定的各項制度能夠得到切實有效的執行。《意見》提出一些具體落實措施，比如《外商投資法》規定要建立投訴機構，這個投訴機制怎么運行，《意見》提出了進一步要求，要求各地區應該建立健全外商投訴受理機構，完善處理規則，規范處理程序，提高處理效率。《意見》還要求各地區設立投資服務平臺、政策咨詢窗口。《意見》還提出，要嚴格依法對外商投資實施行政許可，不得擅自改變行政許可的范圍、程序和標準。所以《意見》對《外商投資法》的實施也做出了相應規定，以確保《外商投資法》在明年1月1日能夠順利實施。謝謝！
【經濟日報記者】：外國投資者高度重視關注我們的營商環境改善的問題，尤其是在公開透明可預期方面有很多政策上的訴求，想請問這次出臺的《意見》在這方面有什么具體的要求？謝謝。
【葉威】：謝謝記者的提問。習近平主席深刻指出，投資環境就像空氣，空氣清新才能吸引更多的外資，中國吸收外資過去更多依靠的是優惠政策，現在更多的依靠的是營商環境。近年來，中國政府在改善營商環境上面做出了巨大努力，近期世界銀行發布的營商環境報告里，中國的排名逐年上升，前年是第78位，去年是第46位，今年進一步提升到第31位，繼續成為全球營商環境改善最大的經濟體之一。馬上要發布的《關于進一步做好利用外資工作的意見》，以打造公開、透明、可預期的投資環境為著力點，主要在以下三個方面出臺了一系列措施。
一是要求提高新開放領域準入環節的透明度。提出要全面清理取消未納入全國和自貿試驗區外商投資準入負面清單的限制性措施，要及時修訂或者廢止有關規章和規范性文件，及時完善有關的辦事程序。
二是要求提高規范性文件制定的透明度。部分外商投資企業向我們反映，有些地區和部門制定行政性規范性文件時，出臺到實施的時間比較短，企業調整準備的時間不足。針對這種情況，《意見》要求各地區、各部門制定出臺與外商投資企業生產經營活動密切相關的行政規范性文件時，應當結合實際，合理確定公布到實施之間的時間，給企業留出準備時間，提高政策的可預見性和透明度。
三是要求提高標準制定工作的透明度。不少外資企業都非常希望能夠更多的參與我國標準化工作，同時外資企業的參與也是有助于提升我國標準的國際化水平。結合我們了解到外資企業的意愿，《意見》也提出，各地區、各部門要全面落實內外資企業公平參與我國標準化工作，進一步提出鼓勵外資企業參與醫療器械、食品藥品、信息化產品等標準制定工作，提高行業標準和技術規范制定修訂的科學性和透明度。謝謝！
【香港南華早報記者】：我想請問，最近歐美的企業組織都收到了《外商投資法》實施細則的草案，但是仍有一些擔憂，認為實施細則當中的定義和表述還比較模糊，可能缺乏一些懲戒性的條款，有一些外國企業擔憂中國是不是能夠真正的做到競爭中性，對各類企業一視同仁，請問中國在實施和操作層面上如何回應或者消解外方企業的擔憂。
【葉威】：謝謝記者的提問。為了確保外商投資法的有效實施，司法部正在會同商務部有關部門抓緊制定外商投資法實施條例相關工作。近期，司法部也就實施條例制定有關問題征求各方意見。在立法過程中，將嚴格貫徹落實《外商投資法》的立法原則和宗旨，對外國投資者和外商投資企業關注的技術轉讓、公平競爭等問題，在《外商投資法》有關規定的基礎上做進一步明確和細化，以增強可操作性。同時，《外商投資法》對有關行政機關及其工作人員的違法行為，設置了相應的法律責任。在《關于進一步做好利用外資工作的意見》里，就強制性技術轉讓和公平競爭等問題都提出了相關措施。剛才王部長也介紹了關于強制性技術轉讓在《意見》中的要求，就是行政機關及其工作人員不得通過行政許可、監督檢查、行政強制等，強制或變相強制外國投資者、外商投資企業轉讓技術。關于政府采購，剛才財政部的王司長也做了詳細的介紹，這里不再贅述。同時在《意見》中還進一步提出了要著力營造公平競爭環境，支持參與標準制定等措施。
《外商投資法》及實施條例和《意見》的頒布實施，將進一步加強外國投資者和外商投資企業的促進和保護，中國的投資環境也會越來越好。